r> 萧宸见了故人,忍不住笑了笑和她打招呼:“黄婶,这几年好吗?”
说着就往外面,萧宸连忙叫住她说:“大婶别这么客气,不要这样。”
这时老黄头从外头进来了,叫道:“家里来客了?我在外面就听到了。”
萧宸在那棵苍老的槐树下,下了车,周围全是树叶,根本无人打扫,理会。
几人听了都笑了起来,杨培情睁着水灵灵的眼睛说:“怎么我说得不对吗?”
“初二了,九月份就读初三,我记得当初她一口一个萧宸哥哥,叫的可欢了……”
她的老婆从后厨走出来,帮着女儿把书包放下来。她的女儿看向萧宸,有些迟疑。
青稚的杨培情天真地说:“老师说现在可以去植发,黄叔叔你可以去医院植发啊。”
聊着聊着,终于还是说到了虞曦的事上,老黄头叹息着:“是个好女娃,可惜了……”
他们总是这样对称,老黄头总是叫他后生,而萧宸见他中年秃顶,于是也笑称他叫老黄头。
“是……是你,几年没见,个子这么高了!哎呀,老杨你快出来看哪,看看是谁回来了。”
少年们稚嫩的脸上青黄不接,口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,他们的笑容从内心发出,回响在田野中,令人羡慕。
“嗨,老毛病了,就是不能吃冷的。”大婶一笑而过,然后三人都聊着各自的事情,大家都很小心,没有提起虞曦的事。
萧宸走在乡间的小道上,这里很久以前还是泥泞的小路,道路两旁的田野里还种满了金黄的油菜花,连绵不绝,直到乡里。
小镇里的店铺已经变化了一些,但终归没有很多,留下的还是修自行车的疤脸叔,他已经把店开大了一些,开始卖电动车了。
萧宸叹了口气,这时一阵夏风吹来,温热的风带着逝去的春意,竟然也如此柔和。而长野的天,依旧那么暖,风吹起了从前。
几人将萧宸迎进了店里,给他倒了茶,萧宸忙说不用客气,俩夫妻还是异常兴奋,手脚都停不下来,倒像是儿子回来了一般。
玩手机的中年男子放下了手机,走出来见了萧宸,顿时满脸欣喜道:“小萧!哎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快进来坐,快来……”
走了十分钟,萧宸见了那熟悉小镇。他忽然顿下了脚步,两手微微颤抖。自从虞曦死后他再也没回来过,家里的破败也想而知。
有几个少年骑着自行车,他们互相追逐嬉戏,满是活力。他们的身上有不少的尘土和蜡笔的颜料,想必回家少不了父母的责骂。
正如那首歌所言,这一路上走走停停,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。迈出车站的前一刻,竟有些犹豫。不禁笑这近乡情怯,仍无可避免。
萧宸还没说话,黄大婶连忙转移话题,笑着说:“小萧,你难得回来,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吧,都不是外人,我去看看谁家有鸭子没……”
“好几年没见了,难得难得啊,哈哈哈……”老杨笑着说,她女儿也想起来了,看着高大帅气的萧宸,她害羞地低着头,时不时偷偷看他。
老黄头的五金店还是那两间,开在疤脸叔的一旁,对面的卖包子的大叔坐在店里百无聊赖,正逢他上初中的女儿放学回来,他抬头一看,又继续看手机。
萧宸看着这一家人,也笑了。还记得当初黄大婶得了胃病住院,自己牵着培情的小手去看望她时,她在自己前面蹦蹦跳跳,十分活泼可爱,现在却很安静的模样,出落得清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