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倪大学士说笑了。”吴征尴尬地笑了两声,挠了挠头,还是直接道:“的确有请倪大学士相助挡箭之意。不过吴征不是寡廉鲜耻的小人,这面挡箭牌,吴征已替倪大学士做好了。”
“哦?”倪畅文有些意外,正巧此时一位年届五十的妇人走了出来道:“哟,小女心心念念的吴博士,还是第一回见呢,妾身有礼。”
来人正是倪妙筠的娘亲,费鸿曦的女儿费欣娥。看她虽已年过五十依然颇有风姿,且步伐沉稳武功不弱,吴征赶忙起身还礼:“见过倪夫人。”
“夫人请坐,为夫正与吴博士相商他欲娶妙筠为妻一事,夫人看吴博士一表人才否?”
“一表人才是当然。但仅仅一表人才,妙筠可未必看得上。”
话都说到了这里,吴征还有什么不明白,一挥手让随从抬上来一块牌匾,一只木箱子。
倪府门口一副楹联,上联世事洞明皆学问,下联人情练达即文章,吴征初次见时就赞不绝口。倪畅文以这幅楹联表明自己绝不是不通世故的老学究,而是学以致用的大才。这幅楹联之上却只有倪府二字,没有横批,想是倪畅文也未得适合之作,所以干脆空着。
吴征送来的第一件迎亲礼物便是这幅楹联的横批,直接按着倪府的尺寸与色调做好。吴征扶着牌匾道:“吴征斗胆,为倪大学士的府门牌面做了个横批,请倪大学士评价。”
揭开牌匾上的红布,只见四个大字“取象于钱”!
倪畅文看着四个大字久久说不出话来,良久后才朝吴 “这牌匾哪儿来的?”
“不敢,倪夫人礼重了。”
“王兄为何出此污秽之言?”
“你懂个屁,莫胡言乱语。”
“王兄别生气呀,还请明言。”
“费老爷子!”吴征收起苦笑,上前施礼。
“呵呵,你真是好学识,当真羞与你为伍。”
但刚行至后院,欢天喜地的脸色又难看了下来。
“不敢不敢。小小心意,多谢倪大学士赏脸。”
“因为你就在胡说八道。我来问你,铜钱是样子?”
“是不是绝妙好辞?吴博士的才起,我是彻底的服啦。”
“不重,不重,和吴公子的宝贝起来,什么都算不上。”
“正是,吴征还有一件宝贝奉上。请倪大学士屏退左右。”
征拱了拱手道:“多谢吴博士美意。来人,即刻挂上府门正中!”
“但依吴博士所言,用这面牌匾做挡箭牌,似乎不太搭边吧?”
倪畅文也听见了掌声彩声,拈须一笑道:“光耀门楣!真是谢过吴博士。”
费欣娥叹了口气,深深一福道:“吴公子,妾身是彻底服了你啦。请受妾身一礼。”
吴征舒了口长气!总算得了倪畅文的首肯,把美人娶回家就在眼前,如何心中不喜。
“那又有谁不知道?圆形的钱中间一个方孔,有什么稀奇,还不是一身铜臭俗不可耐?”
“该当如此!”吴征心中发苦面色不变道:“妙筠小姐是倪府的珍宝,岂有随便之理。”
“你且认真看倪大学士这幅楹联,说的什么?再看看这横批,要我说,妙到毫颠,天作之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