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征不再说话,心中却道:“还不都是因为我。”
“准备得差不多,我们该动身了。”祝雅瞳起身道:“先去西边搞点事情!”
翌日凌晨时分,天光蒙蒙亮,这座荒僻的小院人去楼空。本就没多少人知道这里有人来过,恢复的平静和往昔也没有不同。等百姓们到了劳作的时辰,才发现两位在安东将军府当差,每日都会准时在街市上走过,和熟人打打招呼,再带上一份早点前往府衙的向导官今日没有出现。一件极小的事情,没人在意,也没有人会为此议论纷纷……
三天过后,成都的皇宫里向无极火急火燎地道:“陛下,夷丘有两名向导官不见踪影。”
“嗯?”霍永宁的脸色都变了变,吴征在他心头的阴影终日不散,国土东面边防更是新增了许多布置,为的就是防备吴府高手悄悄潜入大秦。夷丘城里同样布下了眼线,对一干看似不重要,实则会影响局面的小人物都严加盯防。盛秦两国接壤之处崇山峻岭,没有向导官极易在山中迷路。眼下忽然有两名精通地理的向导官消失,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。
“两日未曾出现,探子野区他们家中看过,不在家。”
霍永宁脸色更加难看,闭目想了想道:“山中的暗哨加紧日夜巡查,一旦有异立刻来报。另外,修一封国书去长安城,就说吴征已在大秦国入彀,央请燕国高手共剿之。”
“陛下,臣看燕国高手不会来。”
“难说,栾楚廷对吴征恨之入骨,遣人来看看不奇怪。若不来也就罢了,若有人来,必是丘元焕与蒯博延齐至。总之,这封书信必要发一发,让他们知道吴征在川中,他们多少也能办些事。遣族人
“遵旨。”
“属下不敢。”
乘豹羽鵟速速去办!”
“这些年可委屈了你。”
背对他的女子道:“黎玉书。”
但是个中的艰难只有他自己最清楚。
“这么说,没有人怀疑你的身份?”
“哎……”吴征叹了口气,又一拂袍袖。
“属下供出巫溪口边的三处暗库,被从牢里提了
“说得挺合理,抬起头来吧。”祝雅瞳暗自摇头道。
终是见过世面的人,黎玉书沉声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“把朝廷找到你,你供出暗库之后的事情都说一说吧。”
“没有。蒙祝夫人青眼有加,属下依照祝夫人的嘱托办事,也没受委屈。”
一句话包含太多的意思,黎玉书听不出是哪一种,汗如泉涌道:“属下确实没有想到。”
向无极离去之后,霍永宁靠着龙椅沉思许久,喃喃自语道:“孽畜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不用多礼。”吴征袍袖一拂,黎玉书叩不下去。他略觉惋惜地笑了笑道:“没想到我们会来吧。”
巫溪口坐落于江北向来繁华,经由葬天江船运到此的货物堆积如山,商贩们由此向关中往来,经年不断。
黎玉书打了个寒颤,足下发软腾地一声跪在地上,冷汗涔涔而下,结结巴巴道:“属下……见……过家主……”
“我已不是你的家主。”祝雅瞳领先,大喇喇地占了天井里的石桌,玉手一抬向吴征,道:“来见过你的新家主,我的儿子。”
祝家从前的风光不复存在,死在大牢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,黎玉书亲眼所见。活着的也远没有表面上的光鲜亮丽,不过苟延残喘而已。
黎玉书膝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