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采晴心中升起异样之感。吴征家中多娇妻美妾,但为人真称得上正人君子,这是避不过去的接触。栾采晴心中自然知晓,但转念一想还是有些恼怒,恨道:“你还真敢!”
“我们最多还能飞半个时辰,另外!”吴征并非刻意,也是没有办法,装作没听见竖起三根手指道:“我娘受了内伤行动不便,只有勉强自保之力,菲菲要护着她,还要护着屈前辈,我们起码要撑下三天!”
扑天雕往太白山飞了两个来回,再驮着两人奋力飞行逃命,到现在已是筋疲力尽。
“降下去,我们从林间摸回璃山。”栾采晴一指璃山一直延绵到长安城边的密林,又恨声道:“这就是你的盘算是吧?先把我救出来,然后让我想办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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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,那当然了。”吴征按着扑天雕向密林降去,忍不住露出些得意之色道:“要论在长安左近出谋划策,非公主莫属。”
“哼。”栾采晴白了吴征一眼,没来由地也心中一松。援兵还远在天边压根指望不上,本是山穷水尽孤立无援,仿佛那柄闸刀还孤悬头顶,随时可能落下。被吴征随口说说笑笑,居然像在经历一回轻巧愉快的旅行。这个人遇事会担心,会焦虑,也会有恐惧。但事到临头,他好像从来不把困难放在心上,什么时候都能以平常心勇敢又淡然地面对一切。栾采晴眼眸虚合又睁,模样十分慵懒,随口问道:“害你大难加身,算我欠你个人情。你可别指望我有什么万全之策,我也是能捱一刻算得一刻。现下……算是你最凶险的一回了吧?说什么三天,别和我说好听的话,你还是做好至少挨上五天的准备。”
“最凶险?当然不是。”吴征
满天花雨!
“你说。”
那骑士面色一白,双手握紧了长刀,见
“好啊。”吴征轻描淡写,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。
吴征看了沉思的栾采晴一眼,道:“你无须自责什么。”
栾采晴怔怔看着吴征一会,摇头道:“不能,除非你先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灌注了内力的残枝败叶,似小剑,似飞刀,带着锐啸的风声直把大鸟的声音都盖过。
栾采晴俏脸一红,垂下螓首几次张了张红唇,终究没接下话去,道:“那第二回呢?”
“你~发~誓!!”栾采晴斩钉截铁,冷笑一声道:“别跟我耍滑头那一套,更不要逼我。”
“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?”吴征痛心疾首道:“难道今后我们谈点什么事情,件件都要发誓才能做得数?”
“也是,我差点都忘了。”扑天雕已在密林上空,吴征看清了落脚点,又回头看了眼追兵道:“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呆着的比较好。”
“若实在撑不下去,你必须自己突围离去,别管我,不许管我!我心愿已了,生死已不放在心上,你还有大业未竟,一定要留着有用之身!”
几乎没有练过暗器的吴征当然没有祝雅瞳那样精妙的手法,但面对震动羽翅几乎遮盖了天空的大鸟,与骑在大鸟上追来的御林军,他只需灌注内力撒出去即可。
那骑士的武功显有过人之处,骑乘的刁面鹫被吴征击落后不慌不忙跃落,看他身上的盔甲与长刀也是个羽林军的统领。吴征目光如炬一眼就瞧见此人,遂向他飞来。
“你发誓!”栾采晴满脸的不信!这样的危机重重,吴征依然回转长安,孤身一人将她救离刑场,这样的为人太让人放心,放心到没法信任他会为了保命自己逃走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