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跃下山崖,落下丈余的距离,吴征空着的单臂握爪如钩,在山石上一抓,单足轻点崖壁。两人并未立时顿住,而是放缓了速度向下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彻底停下。有了这段缓冲之力,栾采晴断骨处全然无恙,痛感极轻。吴征依法施为,悄无声息地从山崖上爬了下来。
“其实你今日不如祝雅瞳,不在武功与心智,是你的心境不同。”吴征初时还有生疏之感,不两回便熟极而流,下崖的速度越来越快,这份惊人天赋让栾采晴也不得不叹服,这才敢开口说话,不怕他分心有失。
“怎么说?”
“当日的祝雅瞳抱着决死之念,她愿意豁出一切去保你的性命,遇见什么她都不慌,只因她早准备好将性命留在桃花山。而你没有,祝雅瞳爱你至深,而你满心杂念,可没有什么为了我丢弃一切的念头。所以呀,你才会心浮气躁,瞻前顾后诸多犹豫。”栾采晴语声细细,又幽又怨。
吴征默然片刻,道:“对不住,我娘那份情感太过特殊。至于我……我有一大家子人在,也做不到现下就绝然把命豁出去的准备。”
“我没有怪你,只不过把缘由说给你听,不必自责。”栾采晴嫣然一笑地自嘲道:“我算什么东西,怎么配得上吴掌门舍身?”
吴征心中微疼,栾采晴笑得极美,但目中分明有丝落寞,他也还以一笑道:“当你是吴府的家人,我虽没有把命都拼出去的念头,但我也不会弃你不顾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,你们一府上下的人都不一样!其实我被抓的那一刻,你们虽先行离去,我就知道你会回来,所以,我不害怕其实与这个也有关。”
“栾仙子这么信任在下,幸何如之。不是啊,那你一见面就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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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脑子不清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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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胆子还真不小,不太好。”吴征不以为然道:“太托大了。”
“我几时回过嘴?”说话间吴征已跳下山崖,再次横抱起栾采晴道:“噤声。”
“暗桩之间联络的空隙足有两炷香,我们至少能骗一次,前后就能歇上四炷香,有什么不好?”
栾采晴撅唇成圆,唇瓣颤动却不发出声音,看唇形的意思是:“我虽不能动,也会全力助你回府与娘子团聚。”
这一下兔起鹘落,前后不过一眨眼的时分,吴征仍不敢有丝毫怠慢,马不停蹄地跃回安置栾采晴的树杈,抱起她向前飞去。
“我又是欢喜,又是恼怒,难道你回来不是笨?可没说错你。”栾采晴一横眸,瞪了吴征一眼道:“本仙子刁蛮惯了,生气了想骂就骂,怎么了?”
“一时疏忽了,我的错。”吴征弯过手臂,手掌抵着栾采晴背心,运起些内力从灵台输了过去,道:“我的脑袋最少值一个万户侯,他们不会轻易被骗过去。”
“我很冷。”栾采晴板着脸瞪着明眸,似对吴征的粗枝大叶很是不满。雨中行走,栾采晴披在外的长裙几乎湿透,又被吴征点了穴道内力受制,春末的雨滴还是凉意十足的。
“我记下的联络暗号共有四种,最多半柱香这里就会被发现。”暗哨之间自有通气的密语,栾采晴虽受重伤,功力仍在,进入山林后暗暗记忆,又计算时刻,已摸出了些大概。
“嗯。”每一次出手,吴征就觉内力空虚了一分。胸口的伤势又让他不敢随意搬运周天,让丹田复又充盈,深陷重围,更不敢入定打坐。他微微一笑道:“半炷香后哪还找得到我们?”
“没有,我也觉得很怪。”吴征拔掉之前暗哨的时候无比谨慎,连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