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难免会有牺牲……但每个人都要保全好自己,该牺牲时,不要皱眉,但我们绝不牺牲得毫无意义。韩将军,不,韩元帅,您说是不是?”
韩归雁郑重点头道:“是!兵者,大凶之器,动则有血光之灾!本……帅会因才施用,号令之下绝不可辞劳苦,亦需严从军令,绝不可逞匹夫之勇!”
“正是!军令自让更多的力量得以存活,保全而出!”吴征再次肯定,向倪妙筠道:“现下你可以说了,只需不违反此则,任何意见我都会参详。”
倪妙筠情绪已趋平稳,环视一圈,向吴征道:“我是盛国人,你当已知晓了?”
“已知了。”吴征点了点头,不想斯斯文文,平日里几乎不发一言,像是随时随地生活在暗影中的倪妙筠此刻生出股截然不同的气质来。目光清澈,沉稳自若,毫不为将说出一番可能决定在座中人命运的话而紧张。
“盛国积弱多年,天底下只有燕秦交锋,盛国甲兵不兴,民性羸弱,不过反手可灭。奴家心中有数,也知道各位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的。”倪妙筠目光一黯,似为家国的弱小而心伤,却不卑不亢道:“只是盛国虽弱,仍是燕秦之间的平衡。燕国容不下你,秦国也容不下你,唯独盛国容得下!我家殿下也曾与你有过询谋谘度,你对殿下当有所改观?殿下曾言:吴兄若有不如意处,可来盛国相投。还有一句话,你可有印象?”
“说得不少,不知是哪一句。”吴征不为所动随口应道。
“殿下曾与你说过,除非有天大的意外出现,祝师姐已是身处死局绝无幸理!如今,意外出现了……奴家转述殿下所言,劝你可到盛国栖身,正是依着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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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的吩咐:若有天大的意外出现,可谏言与你。”
“殿下无恶意。”倪妙筠一时说不下去,心中倒有几分喜悦。吴征的才干越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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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家殿下有鬼神莫测之机?呵呵,莫非连他也早早知道我是祝雅瞳之子?”吴征凝重的神情忽然一松,戏谑地笑起来道。
“我家殿下即使龙游浅滩,依然是金口玉言,说要保,就会保。”倪妙筠垂下眼帘,话语与声音不见心虚,只是眼眶又有泪水盈出。
吴征一皱眉,目射寒光道:“你家殿下的意思是,我们还活着,或者说我娘还活着便有利用的价值,可往盛国栖身,若是没能活下来,那便任由我们自生自灭是不是?”
“物必自腐而后虫生,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!盛国一贯如此,莫要怪我。”倪妙筠的言论让吴征颇觉意外,面上不动声色,仍是质疑道:“口口声声要保我,不知是你家谁的意思?是殿下的,还是……陛下的?”
吴征被【意气用事,重情好色】八字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轻蔑一笑以掩饰尴尬道:“说的一半一半吧。你家殿下这叫口出狂言,我吴征很快就是燕秦两国的钦犯,人人杀之而后快。你家殿下尚且身陷囹圄,盛国更是庸懦,凭什么敢保我?”
倪妙筠似是对张圣杰抱有莫大的信任,才对这一番言论能镇住吴征,至少是唬得一时不好辩驳极具信心。同时这位沉默寡言的女子居然胆大心细,结合近况做些小修小补,效果比起张圣杰的原话更胜一筹。幸亏吴征脑子未曾被吓糊涂,及时找出其中的破绽,一举反击。
张圣杰还在燕国做质子被看管得严严实实,栾楚廷回京之时一同带走了他,想必又被软禁于长安。这么个人,任你如何惊才绝艳,天生圣主,不过自求多福而已,说出来的话一文不值。倪妙筠来做说客,用个【废物】来许诺,任你说得天